Punctur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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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伽小」情潮1

·古代架空paro,可能会断更,建议养一养 (快跑!)

·正剧向狗血长篇,双方各种意义上的极限拉扯,HE

·OOC警告嘎,写得不好先道歉(鞠躬)


本章又名:《社畜杀手与他善良的未来老婆》


  

  黄昏再临,残阳如血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是一片已然荒芜的战场废墟,以及地上横卧堆叠的一具具披着盔甲、却早已冰冷的尸体。

        曾经熟悉的、鲜活的面孔,如今却生气不再,一身尘埃。他们的身上是淋漓的血,是累累的伤;是贯穿肚腹的长矛,是狠狠扎入皮肉的箭矢。

        战争在他们身上留下了残酷的痕迹,却独独没留下他们的生命。

        男人荧蓝的长发随寒风而动,遮了些视线,他却一动不动,任其飘飞;就连身上绽出皮肉的刀伤正不住地往外冒着蓝色的血液,他也仿佛感受不到。

        手中两把微微泛着荧蓝光芒的长刀上不时滴落下几滴鲜红,更多的却是早已干透的暗红色液体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些加在一起,让他身上浸满生死的痛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就那么一个人站在这片死气沉沉、满目肃杀的战场上,看着一个个倒在战争里的同胞的遗体,薄薄的唇瓣微张,终于还是什么声音都没能从干涩的咽喉里发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哪里还能说得出话呢。

        阿德里,他曾显赫一时的故国,这颗在北域闪耀不息的荧蓝宝石,终于被战争的铁骑,被强硬有力的铁蹄,一脚一脚,狠狠地踏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伟大的国度已然覆灭,在伽罗能挽救她之前。

        国破之殇,如同一把极其锋利的、修长的、冰冷的刀,直直刺入了伽罗的胸膛,贯穿他的身体,刀尖从他背后又刺出来,将他死死钉入无尽的黑暗,带给他钻入骨血的寒意;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胸口在往外汩汩得流出温热的血液,却没有伤及心脏的一分一毫,让他死不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见天日,却疼得那么撕心裂肺。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他听到自己身后传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一个略有些娇媚的女声,听起来不甚友善,更像是哪里来的红颜祸水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战神阁下,我们司令有请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语气里甚至有些许不易察觉的戏谑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缓缓转过头来,只看见洋洋洒洒的鹅毛雪,而不见人影;孰不知一个身披黑纱斗篷的女子,此刻正站在他看不见的角度,就那么看着满眼疑惑与警惕的伽罗,勾唇一笑,仿佛在看什么笑话。

        还没等伽罗开口说话,他便感觉到后颈传来一点银针入体的凉意与刺痛,立时感到眼前一阵昏黑,目光所及之处,一切都模模糊糊重重叠叠,再不复清晰。

        是毒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眼光一凛,却发觉自己已浑身使不上力气,腿脚更是不住地发软。没过多久,伽罗的身子便直直往前倒下,彻底没了意识。

        眼前只有无边无尽的、照不亮的黑暗,耳畔不断回响起的却是某个苍老而狠戾的老头的声音,断断续续的,能分辨出来的字眼也只有诸如“侵略”“攻打”一类的词语。

        北域的蓝宝石已经碎裂,在怅惘与迷茫交织中,伽罗在黑暗里迷失了方向。

        不知道在黑暗里跌跌撞撞地走了多久,伽罗却找不到一丝一毫的光亮。

        那片幽深的黑暗如囚笼一般,束缚着他的躯体,也禁锢着他的心。

        迷离之间,他似乎听到刚才那个毒晕自己的女人的声音,语气里的戏谑更明显了几分:

        “哼,你好啊,阿德里的战神殿下。哦,还是该叫你,北域的孤狼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——

        早春清晨的鸟鸣从窗外的老树上传入屋里,唧唧喳喳的,甚是清脆动听,在清风拂过树梢间窸窸窣窣的树叶声中,显得分外悦耳。

        竹榻上双目紧闭的男人似乎被这几声鸟鸣吵醒,纤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两下,随即缓缓掀开了眼皮。

        一瞬间从黑暗里闯进来的刺目光亮,让伽罗一瞬间觉得自己要瞎了。

        适应了亮光后,伽罗才彻底睁开眼睛,看见的却是一片陌生的屋顶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缓缓坐起身来,微微活动了一下枕得酸疼的脖子。稍稍好些之后,那双湛蓝色的眼睛才恢复了以往的清明,开始打量起自己所处的这个房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房间不大,却收拾得不错,窗明几净,连角落处堆放的几摞书上都没沾什么灰尘。自己正坐在一张竹榻上,身上已换了干净的衣裳;一旁的小几上,放的就是已经被洗干净了的、他原本的衣裳,叠得整整齐齐,没有一点褶皱,上边还放着他的随身物品。

        无疑,自己被人救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究竟是谁把他从孤水关外的战场上救了,还带到了这里?

        忽然,伽罗感到头部传来一阵剧痛。

        细细碎碎的疼,就像无数根针扎在了头上,令人感到头皮发麻。他立刻“嘶”的一声揉了揉太阳穴。

        每回都是这样,一梦到阿德里灭国之战,醒来就头痛。没想到,就算是从昏死中醒过来,这诅咒般的疼也还是如约而至。

        尽管那场国破之战已经是五年前的事情了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回头倒是格外疼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垂着眼,舔了舔干涩的嘴唇,却意外发觉自己口腔里有一股淡淡的草药味。

        细细回味一下,伽罗可以确认那是是干制参片的味道。看来有人在他昏死过去之后,给他嘴里塞了参片含着,而且还一直都没有断供。

        给自己含参片,这举动属实有些怪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站起身,换回了自己的衣服,又把换下的衣物叠好、将竹榻上的被子也整理好,顺便还喝了几口小几上的茶水。然后,他轻轻推开了房间的木门,走到了屋外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出来之后,他才发现自己刚刚是待在一间单独的小竹屋里。外边是一片清澈见底的小石潭,潭水的来源是一条汩汩流淌的小水道;石潭旁是看似随意生长的小花小草,但仔细辨别一番,却能认出不少稀有的草药。小屋的窗边不远处,有一棵枝瘤虬结的老梧桐树,树上正是几只欢快鸣啼的鹊鸟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朝那几只鸟笑了笑,算是表达对它们叫醒自己的感谢。

        目光往下走,伽罗随即看见一个白白净净、似乎只有七八岁的小和尚,正站在那棵树后边,一脸恐惧地看着自己,仿佛在看什么大怪物。

    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    伽罗觉得自己的长相没那么恐怖,反正肯定没到让这个小和尚害怕得直哆嗦的地步。

        和满脸惊恐的小和尚沉默地对视了一会儿,伽罗还是缓步走上前去,清了清很有些干涩的嗓子,用尽量平和的语气,有些试探地开口问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在下刚醒不久,并非有意叨扰佛门净地。不知这位小师父该如何称呼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我,我叫圆慧。”小和尚怯生生地开口,仿佛跟前的蓝发男人下一刻就要杀了他一样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倒很温和地点头道:“好,圆慧师父。那么,师父可知,此是何处,在下又缘何会在此地?”

        这回圆慧的声音听起来倒是没刚刚那么胆怯了,但很结巴:“这里是,是青云山,明德寺。是,是贵人送你来的。我,我,我带你去找我师父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好。”伽罗露出一个善意的笑容。

        圆慧看着他,稍稍放松了些,转过身,领着他沿小水道往不远处一片竹林里走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竹林很大一片,一株株碧玉青竹笔直而高挺,郁郁葱葱,汇成翠绿的竹海,连空气中都弥漫着竹香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跟着圆慧走着,偏头四处看了看,却注意到有些稍稍低一点的竹叶,有被利刃削过的痕迹;不少竹子上还有一道一道凌厉而利落的刀痕。

        因自己多年习武,伽罗一看便知留刀痕者手部力量很足,而且用刀很是纯熟,出手极为干脆果断,还很可能有把做工极为上乘的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竹林里居然会有高手用武器打斗过的痕迹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感到有些惊讶,垂在宽袖里的手忽然动了动,指尖亮起点点荧蓝的光亮,闪烁之间,竟凭空化出一把锋利的短刀。

        有把刀握在手里,伽罗感到安心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在竹林里绕了一阵,这才走出竹林。圆慧领着他走进了一个挺宽敞的院子,然后便很快绕到了一处大殿。

        转到大殿正前方,伽罗抬眼,便看见匾额上的四个略有些掉色的鎏金大字:大雄宝殿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很识趣地在殿外停下脚步,并没有走进殿里,只是看着圆慧快步走进大殿,绕到佛像后方。没过一会儿,就看见一个身披袈裟的老和尚从佛像后出现,慢慢踱步往殿门走来,后边跟着小小的圆慧。

        这老和尚一脸慈相,眉毛和胡子都已经白了,脸上也爬满一条条沟壑般的皱纹,满是时间走过的沧桑;眼神倒是挺清明。

        等到老和尚走到面前时,伽罗手中的短刀已经消失不见,指尖只有几点微弱的荧光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很有礼貌地一掌定于胸前,对老和尚点头作礼:“见过普空法师。救命之恩,伽罗万分感谢。无以为报,请恩人受我一礼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星国青云山明德古寺之主持,法号普空。

        普空并没有对他知道自己法号这个细节表现出什么惊讶,只是合掌回礼,淡淡地开口道:“阿弥陀佛。你在这里昏睡许久,贫僧只是按贵人的托付,叫人照看你一番罢了,谈不上什么恩人。你要谢,该谢对人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伽罗闻言一愣。

        如果不是普空在孤水关救了他,那最有可能救了他的,就是那位所谓的“贵人”了。

        只是,圆慧和普空口中那位托付他们照顾自己的“贵人”会是谁?他又为什么会救自己?

        一系列的疑惑与猜测接踵而至,让伽罗感到内心很是不安。

        普空似乎看出了他的惊讶与疑惑,温温然开口道:“阿弥陀佛。贵人不住这寺庙里,他在山腰那一边。想来他无事的话,应是在山上的。你往那边走,能望见一座灰色的大殿。殿里只会有他一个人,你到了便能找到他。贫僧也只可点到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回过神来,匆匆谢过普空,对他安排人照顾自己表示了感激,随即往山腰的另一边赶去。

        应该是寺庙里的僧人照看他照看得很好,伽罗感到自己活动两下之后,身体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,步子还挺轻快的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竹屋里换衣服时检查过,身上的伤都已经好得七七八八,还包扎得很细致;就是感觉头还是有一点细碎的刺痛感,不过也无关紧要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现在只想快点知道那个救了他的人是谁。

        没有走多久,伽罗就看到了一座外墙白中带灰的大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大殿并没有挂匾额,风格也不像是中原的产物,倒更像是南传佛教的大殿,看起来多了几分压迫感。各种各样精致的雕刻,大殿旁有一片满是枯枝的荷花池,这倒也是个分外僻静之地;能听到的,仅仅是几声乌鸦叫,以及风刮过古木树冠的窸窣声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轻吸一口气,犹豫片刻,还是抬脚走进了大殿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大殿里并不是空荡荡的,里边是一尊巨大的女神像。这雕像雕的是个一身华丽衣裙的女子,面容栩栩如生,美而雍容;伽罗却认不出这是谁的雕像,旁边的大柱上,竟也没有对联可供参考。

        古怪得很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么想着,伽罗心中的警惕骤然倍增。

        四处望了望,他并没有看到一丁点人影,耳边还是殿外时不时响起的乌鸦叫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正想开口喊两声“有没有人”时,还没等他喊,就从女神像后走出来一个极为眼熟的青年。

        这青年穿着一身玄青的衣裳,做工很是细致,上面还绣了些奇怪而复杂的纹样;两腰侧是两把收在刀鞘里的长刀;腰间还挂了个黛色的香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皮肤甚是白皙,一头黑发,身材却极为单薄;一张脸还有一丝未褪尽的稚气,却很是清冷,眉目周正,淡如皑皑白雪,却愈发让人挪不开眼;面上一双酒红的眼睛,在这冷淡中显得分外妖冶起来,增添了几分攻击性的美。

        也正是他长相俊秀,才使得佩挂的香囊是一般女子喜爱的黛色在他身上出现,还显得分外合适。

        青年眼神错愕地看着殿里一头荧蓝长发的男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就那么站在那儿,静静看着他,心中却惊起万般波澜。

        此人正是他不久前在孤水城内四处追杀的目标——

        宅王府小世子,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怎么会是明德寺的贵人?怎么会是小心救了他?小心为什么要救一个已经几次三番差点杀了自己的对手?

        但普空说过,这里唯一可能出现的,只有那位贵人而已。

        那就是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看着面容冷淡的青年,在一阵头疼欲裂中,回想起孤水关内的几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在城内四处寻找小心的身影,并且在找到他之后百般追杀,几乎把小心逼到绝路。伽罗不是没有犹豫过,却也并没有停手。他记得自己与小心在城内打了好几架,有好几次就差把小心给一刀解决掉了,但却因为某些原因,迟迟没能真的狠下心动手。

        就是这样一个被自己追杀的人,却是救了昏死在城外战场上的自己的恩人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感到不可置信,心里又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滋味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想起自己在街道上追杀小心时的一个片段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时,他叫同往的几名灰心国杀手退下,独自与小心对峙,理由是简简单单的八个字:“以多胜少,胜之不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于是,两人开始在街道上你来我往,打得昏天黑地、不分上下,几乎旗鼓相当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的攻势又准又快,小心却并没有抓住他攻击的间隙对他发难,而是尽量防守,就算攻击也是硬碰硬地打。两个高手对上,竟然打得如此坦荡,连伽罗都很是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很久没有遇到过这么坦荡的对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两人不知打了多久,伽罗一个大意,被小心用刀鞘击中了腹部,猛地摔进了路边一间小铺子里,把小铺面给砸出个大洞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在满地的狼藉间大口喘气,被刀鞘打中的腹部更是一阵绞痛,仿佛被打出了内伤;嘴角边甚至已经溢出了一丝荧蓝的血迹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在他抬手擦去嘴角洇出的血时,就看着将刀鞘系回腰间的小心往这边走来,在一身玄青的衬托下,带着十足的压迫。

        就在伽罗以为自己的生命要就此结束的时候,小心却没有出手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为何不动手?”伽罗不解,又怀疑小心是特地过来,要羞辱他一番。

        对方声音里的情绪依然没有什么波澜,淡淡地、淡淡地说出了那句让他怔愣很久的话:

        “乘人之危,也胜之不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或许,就是从那一刻开始,伽罗就知道,自己不可能对小心下得了杀手了。

        现在知道了,是小心救了自己,虽然难以置信,但伽罗还是清了清干涩的嗓子,抬眼看着小心,缓缓行了一礼,有些艰难地开口道:“多谢相救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心没有推辞伽罗的道谢,只是轻轻地回了一声“嗯”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问道:“是你,给我塞的参片?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心想了想,道:“一开始,是我。后来托了寺里的人,给你送参片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垂眼,低低地问道:“这么珍贵的药材,为什么要浪费在我身上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浪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听到这个回答,伽罗心中一诧,抬眼看着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的语气还是淡淡的:“给你用,挺值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伽罗不解:“为什么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中了毒,参片可以让你撑到我去请人帮你解毒。”小心顿了顿,接着说道,“你的毒很深,还没完全解开。再给我一点时间。”

        自己中了毒?小心还打算帮自己解毒之后,再放自己走?

        伽罗在惊诧之外,心中又感到一股莫名的酸涩,又混杂进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。

        正当他感到一阵混乱时,小心缓步走到了伽罗面前,伸出手,摊开在他眼前:“这个,是你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伽罗闻言一愣,随即抬头,看到对方极为认真的眼神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没有把手中的东西直接摊开,而是径直按在了伽罗的胸前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感觉到一个冰凉而扁平的圆形物品,隔着衣服,按在自己的胸膛上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低头一看,却看见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东西。

        那是一枚用极其稀有的、无甚杂质的天然矿石制成的徽章,打磨得光滑而莹润,分外的漂亮,中间还刻有散发着荧蓝光芒的一个奇异的图案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分明记得,这徽已在某次追杀小心的时候,不慎丢失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接住这枚徽章,哑声道:“你在哪里找到的?”

        “废墟里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心顿了顿,接着道:“你的事情,我知道了一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两人无话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摊开手,手掌中躺着那枚泛着荧蓝光亮的阿德里守护者之徽,指腹轻轻摩挲着上面的阿德里古图腾;随后,他抬眼,看着面前是无甚表情的小心。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到小心的眼里满是认真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没再说什么,极为郑重地对小心拱手行礼:“多谢相救。此恩,伽罗永铭于心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,他又把徽章递到小心跟前。

        看着眼前的徽章,小心颇有些不解地抬头望着伽罗,似乎在问他这是做什么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淡淡一笑,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道:“给我些时日,我安排些事。来日,定至宅王府登门报恩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小心刚想开口拒绝,婉拒的话却被伽罗的下一句话给堵在了喉咙里没说出来。

        “以此阿德里国守护者之徽,为证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因为追查过,小心自然知道这枚徽章,更知道它对伽罗来说意义非凡;但伽罗却在拿到之后转手又给他当报恩的证物,这让他不禁感到意外。

        但看眼前的男人一脸严肃的模样,小心犹豫片刻,终于还是没有拒绝。

        抬手,接过那枚徽章,小心颇为仔细地收了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伽罗看着他小心翼翼地将徽章收好,眼眸微微一暗,随即拱手道:“告辞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然后,他转身,跨出大殿,荧蓝色的身影没多久便消失不见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就那么站在殿门口,若有所思地望着那个高挺的背影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垂在宽袖里的右手并起两指,缓缓抬起,轻轻按在太阳穴上。随后,原本酒红色的右眼,竟一点点染上了淡淡的蓝,到最后完全变成了淡蓝色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小心?怎么这个时候找我?是有什么急事吗?”

        一个似乎从耳畔响起的男声传来,声音还挺大。

        前面的伽罗没有任何反应,仍然快步走着。

        小心平静地用伽罗听不见的音量,望着眼前浮现的、只有他一个人看得见的虚像,有点无语地看了看虚像里正坐在军帐中大口吃着烤羊肉的人,又看了看那个已经走远的荧蓝色的身影,缓缓道:

        “告诉博士,异族人,找到了。”






TBC.

By    刺



P.S. 虽然是一些废话,但还是说一下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因为遇到让人心情糟糕的事,这一章写得特别不顺。如果有哪些地方读起来特别特别生硬,或者感觉很奇怪的地方,一定要评论或者私信告诉我,我后面尽量规避一下。

        再就是我写得真的很慢,更新也是真的慢。所以,还是和开头一样的说法,建议养着,实在不行就跑吧。感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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