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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伽小」小馆爱情

▎落寞的他在街边小馆里遇到了自己的挚爱

 

#尝试偏复古民国风,尝试失败,凑合看吧(.)

#倒叙,伽爷没死,HE

#OOC警告嘎,写得不好先道歉(鞠躬)





 

1.

伽罗拖着一身还没愈合的伤口,赫然出现在长街的另一头时,小心还一手拿着把玄色的油纸伞,另一手拎着两包药草,正从中药铺里出来。

 

他眉眼淡如细雨,身上一件玄色长袍,像一棵笔直瘦削的墨竹。小心垂着一双酒红的眼睛,纤长的睫毛颤了颤,仿佛轻轻拂过脸颊的轻羽,让人面上发烫、心里发痒。

 

待小心抬起头时,街上来往的行人立时黯然失色,萦绕在耳边的嘈杂顿然尽失。

 

在这灰暗的长街另一头,那个熟悉的、高挺如松柏的身影正定定地伫立在那里,身后披散着那一头瀑布般倾斜而下的、荧蓝色的微卷长发。他皮肤有些病态的白,薄薄的衣衫下若隐若现的绷带处洇出几点殷红。

 

小心愕然着愣在原地,不能向前迈出一步。

 

伽罗脸色很不好,他望着长街那一头的小心,两瓣无甚血色的薄唇轻启,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,嘴角扯出一个勉强又隐忍的笑。伤口撕裂的痛楚折磨着伽罗的身体,久别重逢的情绪却如巨浪般涌向他的神经,像尖锐的银针,刺痛着伽罗所有的感官,在血管里游走,顺着他的呼吸,直逼他的心口。

 

忽然,伽罗感觉脸上落了几点微弱的凉意——下雨了,细碎的、绵连的丝丝小雨。

 

小心沉默着朝他走来,步履平稳,不偏不倚。一步、两步,最后停在伽罗的面前。他柔软的黑发上沾着几滴小小的水珠,晶莹剔透,像首饰铺里闪亮亮的水钻。

 

他不说话,也不看伽罗的脸,只是伸出手,轻轻把他肩上几丝碎发拨到他身后,神色平淡,像从前做惯了的那样。小心停了手,干涩的嗓子扯得有些轻微的疼,以致于他发出的声音有些嘶哑:

 

“回来了。”

 

伽罗感到自己心里泛起一阵涟漪来,一圈又一圈,让人感到一阵没来由的酸涩。他强撑着笑,身上撕裂的伤口痛愈来愈深,话到嘴边,兜兜转转,却只剩下干巴巴的四个字:

 

“好久不见。”

 

2.

小心的童年寡淡得像一汪静静的死水,不说索然无味,至少也是无波无浪。他和四个哥哥姐姐,都是由养父宅博士一手拉扯大的。宅博士是个做学问的人,总待在宅子里捣鼓些稀奇玩意儿。可做学问养不活人,宅博士又没什么谋生的特殊本领,思来想去,最后在街上开了间小茶馆,供人饮茶、闲坐。

 

开茶馆赚得不多,拉扯一家子人都够呛。他们几个懂事得早,是以很小就开始在茶馆里帮忙了。小心不爱说话,总是闷着头,把茶壶拎到外边的炉子上,然后把客人们嗑完的一盘子瓜子皮收走倒掉。多数时候,小心都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,手上还拿着个邻铺老木匠送的鲁班锁。

 

他就在平淡的日子里长成一棵挺拔的墨竹。

 

直到十七岁那一年,小心遇见了一个人,一个一身军装、浑身是伤的人,伽罗。

 

小心遇见伽罗的那一天,外边飘着淅淅沥沥的细雨。轮到小心看店,雨天又没什么人来,小心便一个人坐在门口,百无聊赖,闲坐听雨。

 

直到一个一身军服、浑身是伤的人走进这小馆。

 

小心实在无法忘了那日的伽罗,一身军装穿得板正,荧蓝色的长发高高束起,头上一顶颇考究的军帽。如果忽略他身上的血污和伤,一定是一幅好风景。

 

伽罗那双带着雨水珠子的军靴踩在木板上,留下几个印子来。他在一张小桌边坐下,垂着眼,要了最烈性的酒。

 

小心微皱着眉头:“茶馆不卖酒。”

 

“不卖酒啊。”伽罗低沉的嗓音里带着明显的疲倦,似乎为了逗他,带上了几分笑意,“那,你可以为了我,破例一次吗?”

 

挺拔的墨竹愣愣地一抖,不可置信地看着他,随即一股火气冲了上来。进来踩出好些湿鞋印,博士早上拖的地算是白费了;现在又在茶馆里买酒喝,这人到底想干什么?

 

伽罗终于抬起头,望着那有些单薄的背影走到后房去,又垂下眼,看着自己左臂上长长的血痕,不由得苦笑两声。正为自己的落寞而惆怅着,伽罗听见一个酒坛狠狠砸在桌子上的声音。他有些愕然地抬起头,毫无防备地对上了一双冷冷的、酒液般暗红的眼睛。

 

小心白皙修长的手指摁在酒坛口上,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他,语气不甚友善:“酒。”

 

伽罗说不出来,那一眼是什么感觉。只是回想起来,还是会觉得,心底有着难以名状的悸动,因为他。

 

3.

伽罗的故事,小心是后来熟络了才知道的。在此之前,他从来都只觉得这是个落寞角色,因为那日凑巧到他们家小馆里买酒,才心血来潮留下来做工的。

 

说来也是有意思,伽罗那日喝了酒后,坚决要小心把当家的宅博士找来,说什么想留在这茶馆里做工,就当把地板踩脏了,用做工的工钱抵债。

 

虽说宅博士并不认为把地板踩脏了也能算是债,但看伽罗态度很是恳切,好歹也还是答应了。于是乎,街上这不起眼的小馆,多了一位新长工,一个一头荧蓝长发、能穿军装的男人。

 

伽罗和小心也算是这么认识下来,同在一个小馆里,难免磕磕碰碰撞到一起。两人渐渐熟稔起来,偶尔聊些闲话,很快便发觉自己与对方的性情是如此相像。于是顺理成章地,伽罗和小心变得无话不谈,两人的交情越来越好,好到一起看店、一起出门,形影不离。

 

有时候,就算感情上迟钝如大哥开心,都会望着伽罗和小心在长街上并肩而行的背影,感叹道:“伽罗和小心的关系真好啊。”

 

就算关系好如伽罗和小心,小心也是在无意中看见伽罗的徽章后,才听伽罗说起他的从前。

 

伽罗曾是阿德里城军中的上将。他军衔高,家底硬,而且人长得又好,是阿德里城一把开了锋的尖刀。他自幼便接受军事方面的培养,从军校里实打实地读出来,又在军队里摸爬滚打,才在与侵略军交战时一举立下好几份军功,封得上将的军衔,获得阿德里守护者的军徽,一枚微微发着荧光、刻有阿德里铭文的徽章。

 

伽罗没野心,他只想好好守着阿德里城,上将一职不过是身外之物而已。他本也没想到,军队里会有人觊觎着军阀的位子,而且这人还算是他在军校的至交,凯撒。

 

他更没想到,凯撒会为了做军阀,用阿德里城的军机情报勾结侵略军。但等到他被骗出阿德里城、去和侵略军进行所谓的谈判时,他才意识到不对,可一切都已经晚了。

 

能从无数追杀中逃出来,已经是伽罗的万幸。那日来到这里,走进宅家的小馆,是因为他拖着一身伤,实在没法再跑远了。见这小馆不甚起眼,他这才想到给小馆做长工来避人耳目。

 

但会直接选择宅家的小茶馆,伽罗也说不清楚为什么,只是鬼使神差地,想要留下来。

 

4.

平淡的日子持续了很久。打扫小馆,出门买菜,看店,上街散步。到了晚上,伽罗和小心还会一起看星星。晚上看星星的时候,伽罗那一头长发总是被风吹动,几绺碎发就会被吹到肩膀上搭着。这个时候,小心就会伸出手,轻轻帮他把碎发捋到身后。

 

在街边小馆里做长工的生活很宁静,也很平稳,让伽罗差点忘记了自己的人生本就浸满生死。

 

在征兵的军队到来之前,伽罗还在和小心聊天时笑着说:“也许,我就一直留在这里和你们开着这个小茶馆了。”

 

“不会。”小心淡淡地瞥他一眼,嘴角微微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,“博士说,以后会搬到别的城里去。”

 

伽罗笑道:“好啊,我跟你们去。”

 

直到几个军官在长街上摆了个台子,摆上桌子,放上几大摞文纸——侵略军来得太凶猛,前方战事告急,要到各个城里征兵。

 

军官们来的那天,伽罗正在小馆里擦桌子,小心在解鲁班锁。接着,两个人就在店门口,听着军官大声念着征兵告示,相视一眼,各有心思。

 

每户都至少得出一个人参军,否则会被军队强制征兵。到时候,就不能保证谁会被军队带走了。战事越来越乱,宅博士早些时候就说过,这两年就准备收拾收拾到其他城里去。他们是安分人家,不懂战事,只想保家人平安。小心不知道,在这征兵令之下,他们家该何去何从。

 

伽罗只是被从美梦中突然浇醒,又开始自嘲起来。是了,他本就不能安宁一生,平淡的日子过得多了,反倒麻痹了他自己。在生死一线上行走从来是他的宿命,逃不过,躲不开。

 

晚上,宅博士将众人聚起来,坐在一桌边,讨论由谁去参军时,伽罗开了口:“我去吧。我是一名军人,本就应该上战场。”

 

宅博士本还想让他再考虑考虑,奈何伽罗态度很强硬,小心也沉默着没劝他。最后,还是在伽罗的坚持下,让伽罗应征了。

 

小心坐在一旁,垂着眼,听伽罗铿锵有力、一字一句地说出那句“我是一名军人”,干涩的嗓子里不能发出一点声音。他想劝伽罗留下,自己去参军也是可以的,他也有些体术在身。但他不能说出一个字来,只是怔怔地坐在那里,垂眼望着伽罗骨节分明的手,就那么紧握在他垂在桌下的手。

 

于是,什么都不必说了。

 

爱意豁然开朗。

 

第二日,伽罗收拾好,准备入伍了。他来时孑然一身,什么东西都没带来,这回也什么都没带走。他身上穿着那套补好了的、板正的军装,荧蓝色的长发高高束起,如瀑布般倾泻而下,披在身后,头上戴着那顶讲究的军帽,金黄的檐花、金黄的帽丝带。

 

小心从后房出来时,看到的就是这样一位身姿匀称、如青松般挺拔的上将,站在店门口,应着外边飘着的丝丝细雨,回头对他笑。

 

伽罗的笑容温柔缱绻,还含着几分淡淡的悲哀:“小心,兴许这就是我们能见上的最后一面了。”

 

小心一愣,随即快步走过去,停在他面前后,却又不知该说什么,只得伸出手,轻轻地、轻轻地把他肩膀上那几绺碎发拨到他身后,一如既往,只是这一次动作格外慢。

 

伽罗苦笑道:“我说笑的,也不必如此拖沓。”他说着,去牵小心的手。小心没动,任由他去。

 

“真好。”伽罗捏了捏小心的手腕,骨节分明的手往下滑去,与他十指相扣,“小心,遇到你,是我这辈子最开心的事。”

 

他一生中为数不多的安宁日子,有小心在身边。

 

伽罗在小心额上落下蜻蜓点水的一吻,随即松开手,转身走进雨里,徒留一个荧蓝色的背影。小心愣愣地,好不容易从这一吻中回过神来时,那个挺拔如松的身影已经远了。

 

街上濛濛细雨。

 

5.

战事爆发得很快,硝烟的味道在前线弥漫,紧张的情绪悄然在城内蔓延开来。每天的报纸都是前线的战况,不断有伤员和尸体从前线运下来,经过这小城时,免不了要走这条长街。于是宅家的小馆里茶的清香淡去了,空气里开始飘散几丝若有若无的血腥味。

 

报纸上报道的战况愈来愈激烈,情况愈来愈不容乐观,小心也愈发沉默寡言。他每日的活动渐渐变成了在窗边独坐,腿上搭着早晨的新报,就那么望着窗外,一言不发,满心担忧。

 

好在伽罗的情况似乎不错,起初的日子里,偶尔还能收到他从前线寄回来的家书。小心把薄薄的信纸从信封里抽出来,把信封倒一倒,倒出几颗弹头来。伽罗在家书里的语气挺轻松,他写道:

 

“这里的生活比我想得要好,至少还允许我寄家书给你。这边的情况,倒也没报纸上那么危言耸听,不必太担心我。我还拾到些弹头,觉得你可能没见过子弹之类的东西,索性也一并寄给你看看。

 

“小馆的生意怎么样?你和大家都过得好吗?现在回到前线了,我总想起在街上的时候,想起来真怀念。我觉得,那样平淡的日子也很好。

 

“小心,如果可以的话,能等我回来吗?”

 

后来伽罗的家书也还在寄,只是间隔的时间越来越长,寄回来的家书越来越短。到了最后,只剩一张不知从哪里撕来的信纸一角,上边潦草地写着一句简短的话:

 

“我们在下雨天相遇,能否也在雨中重逢。”

 

小心怔怔地望着那句话,心中不好的预感陡然升起。他反复告诉自己:不会的,伽罗不会有事的,他上过战场,他做过上将,他说过,让我等他回来。

 

可愈是这样,那股不安愈是躁动,每当满天星辰的夜里,几乎要把小心淹没。

 

人的第六感总是莫名准确。在伽罗离开的第九个月,那日暴雨倾盆,从前线抬伤员和尸体下来的几个小兵路过宅家的小馆时,忽的停了下来,一个小兵探头探脑的,问道:“请问,这里有没有一个叫小心的人?”

 

宅博士放下账本道:“哦,我马上叫他出来。”接着回头,朝后房里一喊:“小心,出来一下,有人找你。”

 

小心从后房里走出来,一眼就看到那个欲言又止的小兵。他走过去,问道:“请问,找我,有什么事吗?”

 

小兵斟酌着词句,最终还是放弃了思考,递过来一顶熟悉的军帽。这军帽还是那么讲究,帽檐上有金黄色的檐花,还有金黄色的帽丝带。这是一顶军官的军帽,是一顶将军的军帽,是伽罗的军帽。

 

小心的脸色霎时变得苍白,两瓣薄唇微微张开,暗红的眼睛满是难以置信。小兵见他情绪不对,立时开口道:

 

“伽罗上将此番回前线去,和侵略军打得好不激烈。听他说,你是他很重要的人,你应该也知道,他是个精忠报国的人。上一场战斗中,伽罗上将独自杀到了敌军内部,炸掉了对方的军火库。但等我们冲锋进去的时候,已经找不到伽罗上将了……”

 

小心听到自己的嗓音都带着颤:“……然后呢。”

 

“我们在战后仔细找过,但都没有结果,”小兵莫名感觉到他周身一股冷意,不由得紧张地咽了下口水,“找到的只有这顶军帽,还有,这个东西——”

 

他说着,伸出手来,递给小心一枚微微发着荧蓝光亮的徽章。


小心望着这军徽,酒红的瞳孔骤缩。

 

店外大雨淋漓,豆大的雨珠如子弹般狠狠砸在地面上、屋顶上、草木树叶上,一声一声噼里啪啦直响。砰、砰、砰,砸在人身上都是一阵阵的生疼。


痛如阴时暴雨。

 

6.

宅家没有给伽罗举办葬礼。一是战乱频起,家里的钱甚至难以维持温饱,更没有多的去办葬礼;二是没有尸体,也没有骨灰,怎么葬?

 

最后,宅博士和街上卖石料的铺子把价钱一砍再砍,总算置了一块石碑。没有刻字,也不知该刻什么。不过小心倒是在上面刻了阿德里铭文,就像那枚军徽上的一样。

 

宅家人都换上了玄色的衣服,将那块碑立在了小馆后边的空地里,边上还有一棵挺拔的松树,以及一小丛青绿的楠竹。


那日又飘起雨丝,小心静静地伫立在那块石碑前,任由细雨沾湿他的黑发、他的长袍。他轻轻地、轻轻地把那顶军帽放在了碑上,又把那枚军徽也放在旁边,还将军徽上荧蓝色的缎带捋到后面。

 

就当是最后一次,像给伽罗捋碎发一样,捋好他的军徽上的缎带。又是下雨天,却没有重逢,只有苦涩得要命的、让人难过的不复相见。

 

雨水是天空的眼泪,小心的脸上沾满了天空的泪水。他的眼眶早已酸涩,却强忍着不让他的泪水流出来。没有用的,泪水和泪水混在一起,氤氲了那双酒红眼睛的视线,眼前的墓碑模糊了棱角,朦胧不清。

 

他们在眼泪中告别。

 

7.

其实,伽罗的事情,宅家人都不怎么再提起过。前线的战事依然紧迫,眼下最重要的是生存。茶馆的生意不好,没有人有心情喝茶。于是,小馆渐渐增加了看诊的业务,因为小心的姐姐甜心懂些医药。再和街上的中药铺多加往来,赚得的钱总算能够一大家子人过活。

 

只是有一点,小心身上的衣服再没怎么变过了,衣橱里的衣服换成了清一色的玄色长袍;以及,每逢出门,小心必要带一把玄色的油纸伞。说来也是怪,每次小心出门时,从不落雨。

 

伽罗出事的第二个月,宅博士染上了风寒,日日咳嗽,终不见好。甜心说,这风寒须得每日煎药来喝。开心和花心给人做工挣药钱,甜心要照顾博士,粗心帮忙看小馆,小心便每日到中药铺去抓草药。

 

中药铺老板是个嘴上没把门的人,见小心来了,立时有了兴致,两片嘴皮子上下张两下就开始胡说八道:“哎呀,稀客呀。哟,怎么,来抓药啦?你们家谁病了啊?”

 

“博士。”酒红色的眼睛中闪过一丝厌恶,小心伸出手,递出一张薄薄的药方,“有劳。”

 

“哎,别这么冷淡嘛。”老板那双单眼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,“你们家小馆里,不是有个做长工的人么?我记得是叫什么伽罗的……怎么许久不见他?喔,瞧我这记性,怎么忘记了这茬儿,真是的,跟你说这个,该打,该打!”

 

小心冷冷地看着他,应着一身玄色,像一棵挺拔不折的墨竹:“无事,我走了。”他说着,接过一旁伙计递过来的药包,转身就要走。

 

“哎,哎呀,这么不经逗。”老板笑眯眯地拎起烟枪抽了一口。呛人的烟味钻进鼻息里,小心一双眉头立时皱了起来。

 

“人又没找到,就带回来个帽子,谁知道是不是真死了呢。兴许,还活得好好的,不知道在哪里混着,反正是不在这儿……”

 

刚准备迈出门的步子,慢慢收了回来。小心缓缓转过身来,定定地看着正添烟草的老板,一字一顿地说道:“你刚才说什么。”

 

“伽罗又不一定是真死了。”老板倒是很轻松,抽了一口烟,慢悠悠地说道,“别那么悲观,只要没亲眼见着,谁知道人什么时候会回来呢。”

 

小心站在原地沉默良久。终于,抬脚,离开了中药铺。

 

那日晚上,小心一个人坐在伽罗的碑旁,望着竹影婆娑、松叶间隙间细碎落下的星光。伽罗的碑有名字,是宅博士取的,宅博士是个做学问的人,沉默半晌,才从嘴里迸出来几个字:“就叫,将军冢吧。”

 

将军冢。好名字。

 

小心靠在冰冷的石碑旁,感受着石碑传来的低温,垂着眼,低低地叹了一口气,声音有些哽咽,轻轻地道:“伽罗。”

 

我能否等到,那个与你重逢的雨天。

 

8.

伽罗被人发现时,已经昏迷了许久。待他幽幽醒转后,就看见个小孩儿坐在他旁边,自己则是躺在稻草堆上。

 

他扯着干涩的嗓子问道:“这是哪儿?我怎么在这里?”

 

那小孩儿歪歪头:“我家啊。你是我爹从军营旁边一个草丛里拖回来的,你身上好多血。”

 

在好心人家里修养了三四日,伽罗无论如何不肯等自己伤口愈合了。他谢过人家,问了路,独自启程,朝那座小城去——那座小城里,有着长长的街,街上有一家小茶馆,小茶馆里有一个沉默寡言的青年。


说不定,那青年还在等他承诺的雨中重逢。

 

他拖着一身伤,走向记忆深处飘着濛濛细雨的安宁,走向他在街边小馆里墨竹般挺拔的挚爱。








End.

By   刺






P.S.是之前200fo的贺文,到现在才写出来,反而在250fo的贺文之后了。没想到自己能得到这么多的喜欢,真的很开心😊!希望以后可以写得更好!

       关于这篇文,个人比较喜欢的点,就是伽爷在说要参军的时候偷偷牵小心的手,以及临走前在额头上落下的轻轻一吻。我觉得这样的感情很好。

        求评论🥺这篇想和大家讨论的还挺多,如果有朋友愿意留评论是再好不过。总之就是求个评论🥺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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